第五十章 开采权

    “叔叔是担心我的能力？”齐游风唇角微扬。
    “你做什么工作？”陈宏达直截了当地问。
    齐游风不慌不忙地回答：“在金陵开了家玉石店。”
    “玉石店？”陈宏达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视，“就凭一家玉石店，还想...”
    乔容瑾适时打断道：“老陈，你先别这么说。”她转向齐游风，“小齐，你有什么具体的方案吗？”
    齐游风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我的建议是，以陈氏集团现有的地皮为核心资产，成立新公司。我注资四亿，占股四成。”
    陈宏达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神色渐渐凝重。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
    “这地皮...”陈宏达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齐游风，“你是冲着采矿场来的？”
    齐游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陈霜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什么采矿场？爸，这块地不是准备建商业广场吗？”
    陈宏达摆摆手示意女儿安静，继续盯着齐游风：“你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这块地下埋着价值连城的东西。”齐游风往后靠了靠，神态从容，“而陈氏集团现在急需资金周转。”
    乔容瑾若有所思地看着齐游风：“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齐游风转头看向陈霜，柔声道：“这要感谢霜霜了。”
    陈霜一脸茫然：“我？”
    “去年在金陵遇见你的时候，我就开始关注陈氏集团了。”齐游风的语气温和，“当时只是想多了解你家里的情况，没想到发现了这个机会。”
    陈宏达冷哼一声：“所以你接近我女儿，是为了这块地？”
    “爸！”陈霜脸色涨红。
    齐游风正色道：“叔叔误会了。我对霜霜是真心的，商业合作是另一回事。”
    “真心？”陈宏达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齐游风，“你知道多少大老板想娶我女儿？现在你说来就来，还想分一杯羹？”
    乔容瑾拉了拉丈夫的袖子：“老陈，你先坐下。”
    齐游风依然保持着从容的姿态：“叔叔，我理解您的顾虑。但现在的问题是，陈氏集团需要资金。而我，恰好有这个能力。”
    “就凭你那个玉石店？”
    “叔叔觉得，一个只有玉石店的人，会对三亿多的债务说得这么轻松吗？”齐游风反问。
    房间里陷入一阵沉默。
    陈宏达重新坐下，看向妻子：“你觉得呢？”
    乔容瑾沉吟片刻：“这个方案值得考虑。但是...”她看向齐游风，“我们需要更多细节。”
    齐游风点点头：“合理的要求。我建议明天在公司详谈，现在，也该到午饭时间了。”
    陈霜赶紧说：“我去厨房帮忙。”说着就要起身。
    “等等。”陈宏达叫住女儿，目光依然盯着齐游风，“你真的爱我女儿？”
    齐游风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
    “如果我同意这个合作，你能保证不会伤害她？”
    “我用我的性命发誓。”
    陈宏达长叹一声：“那你知道她的心思吗？”
    陈霜红着脸低下头：“爸...”
    乔容瑾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这些事等吃完饭再说。”
    陈家的客厅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咖啡香。
    齐游风的手机振动了几下，是孙正发来的消息。
    昨夜那通电话后，他只给陈霜透露了一个模糊的信息，说可能会帮她家解决债务问题。
    乔容瑾端着咖啡杯，目光时不时瞥向坐在对面的齐游风。
    这个突然出现的准女婿，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让她这个见过大世面的人都有些琢磨不透。
    “这咖啡不错。”齐游风轻抿一口，目光落在杯中漂浮的咖啡沫上。
    乔容瑾放下杯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说实话，我们都很意外。陈霜这丫头单纯，连自己是怎么和你走到一起的都说不清楚。”
    齐游风唇角微扬：“缘分这种事，本就难以说清。”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陈宏达坐立不安地在沙发上挪动身子，时不时瞄一眼窗外。
    那几个债主早上就守在院子里，像几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咳咳。”乔容瑾清了清嗓子，“小齐，那你对砂石生意...”
    话未说完，陈宏达使了个眼色，乔容瑾立刻闭上嘴。
    齐游风装作没看见这对夫妻的小动作，转而望向窗外。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开采权这事。”齐游风突然开口，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按行规该给多少好处？”
    乔容瑾身子微微前倾，掩饰不住眼中的惊讶：“你是说...”
    “我只是问问。”
    乔容瑾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激动：“这种灰色地带的生意，就算手续齐全也未必能批。一般给个一两成的干股是很正常的。”
    “十到二十个点？”齐游风眉头微挑。
    “如果买家要现金支付...”乔容瑾停顿了一下，“按我们那边的含砂量，保守估计也得两三千万封口费。”
    陈宏达听到这个数字，脸色微变。
    他下意识攥紧了沙发扶手，指节泛白。
    齐游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想下午去实地看看。毕竟四个亿不是小数目。”
    听到这话，陈宏达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被乔容瑾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那正好，我让老陈带你去。”乔容瑾起身朝厨房走去，“先吃午饭吧，老陈的手艺还不错。”
    饭桌上，陈宏达果然端出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
    齐游风看着这些家常菜，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种烟火气十足的饭菜了。
    “老婆，你俩刚才聊什么呢？”陈宏达一边给大家添饭，一边忍不住问道。
    乔容瑾横了他一眼：“家常话而已。”说着给齐游风夹了块红烧肉，“这是她爸的拿手好菜，尝尝。”
    陈霜撅着嘴：“妈，我才是你的亲生骨血啊。”
    “现在我跟小齐更亲。”乔容瑾笑着说。
    饭后，齐游风开着奔驰大奔，载着陈宏达前往采矿场。
    后面几辆车紧随其后，都是那些寸步不离的债主。
    车子驶入乡间小路，扬起阵阵尘土。
    陈宏达坐在副驾驶，不时偷瞄齐游风的侧脸，想从中看出些端倪。
    采矿场位于河道附近，远远望去，堆积如山的砂石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齐游风下车后，仔细查看地形，不时用手机拍些照片。
    “这片区域的含砂量很高。”陈宏达在旁边解释，“我们之前做过勘测，保守估计可采十年以上。”
    齐游风点点头，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他的目光扫过河道，又落在周围的地形上。
    这处砂场的地理位置确实不错，运输便利，而且远离居民区。
    “小齐，你到底懂不懂啊？”陈宏达有些着急，在他看来，齐游风的样子更像是在郊游。
    “等我打个电话。”齐游风掏出手机，拨通了孙正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