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桶金得买肉

    回到家没多久，门外传来喊声。
    “王家二娃在吗？”
    一个中年汉子站在门口，右手捂着左手，面容痛苦。他的中指肿得老高，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听说你在医专读书，能帮我看看不？”汉子满脸期待地问道。
    王楠仔细打量着那手指，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串医学名词和治疗方案。这就是他获得的另外一个“金手指”——只要看到病症，就能立即知晓诊断和治疗方法。
    “是甲沟炎，需要小手术。”王楠说着，心里却有些没底。这是他第一次要真正动手治病。
    “太好了！”那汉子一喜，“我这疼得三天没睡好觉，都下不了地。本想去镇上看大夫，可那得走多远，还要花多少钱......”
    王楠点点头：“先坐，我去拿工具。”
    他转身走进里屋。
    王楠站在里屋的木门前，手指搭在斑驳的门框上，略作迟疑。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缕阳光从窗缝中斜射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细长的光带。
    “这手术...真能做成吗？”他低声呢喃。
    空间手术室的墙壁在他掌心下泛着微凉，王楠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触墙面，一支利多卡因针、一支针管和一只清创包便出现在他手中。
    最后，他取出那把神秘的手术刀。刀身在那道斜射的阳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刀刃锋利得仿佛能划破空气。
    “这刀...”王楠握着刀柄，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能感受到手中这把手术刀似乎蕴含着某种神奇的力量。
    “哥！”门外传来王绘急促的脚步声，她探头探脑地钻进来，“那大叔等得都快急死了！”
    王楠转身，就见妹妹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她身后，王文也不甘示弱地挤了进来。
    “我还没见过哥哥你动手术呢！”王文兴奋地说，“真的能治好那大叔的手指吗？”
    王楠没有立即回答，他看着手中的器械，心中五味杂陈。前世在医院里，这样的小手术他做过无数次，可那是在设备齐全的手术室里。而现在...
    “你们两个先出去。”他轻声说，“手术需要安静。”
    两个小的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王楠这才走到外间。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木凳上，神色焦虑地等待着。
    “大叔，我先给你打麻药。”王楠说着，开始准备利多卡因注射。
    男子紧张地点点头，粗糙的手掌微微颤抖。王楠注意到他的手上满是老茧，指甲里还残留着泥土的痕迹，显然是个常年劳作的农民。
    利多卡因注射入手指两侧，王楠一边等待麻醉生效，一边仔细消毒着手术区域。他的动作很轻柔，但每一个步骤都严格按照规范执行。
    “疼吗？”他问。
    “不疼，就是有点麻。”男子小心翼翼地回答。
    门外，王绘和王文正趴在门框上偷看，两颗小脑袋一上一下，像两只好奇的小鸟。
    当手术刀落在患处的那一刻，一股玄妙的感觉突然传遍王楠全身。那把手术刀仿佛有了生命，带着他的手完成着每一个精准的切割。切口平整，深度恰到好处，就连血管和神经的处理都异常完美。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楠心中暗暗吃惊。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像有一个无形的力量在指引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不到五分钟，手术便完成了。王楠给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这...这就好了？”中年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包扎整齐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动了动。
    “还没完全好，”王楠一边收拾器械一边说道，“记得每天去赤脚医生那换药，再服几片退烧药，一两周就能痊愈。”
    “二娃...”中年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钞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两块钱，你可解决了我的大麻烦...”
    王楠看着那两张印着女拖拉机手的钞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想起前世在医院里，随便一个小手术都要上千块，而现在，两块钱却是一个山里人的全部心意。
    “哥，你这一会儿功夫就赚两块钱！”等病人走后，王绘兴奋地跑过来，“大姐要背四天砖才能赚这么多呢！”
    王楠摇摇头，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那两张皱巴巴的钞票上，想起今早大姐顶着烈日搬砖的情景，心里一阵酸涩。
    “这钱怎么花？”三兄妹围坐在桌边，各自出主意。
    “交给大姐攒学费！”王绘说，小脸上满是认真。
    “买肉吃！”王文眼睛放光，“我都半年没吃过肉了！”
    王楠看着弟弟妹妹期待的眼神，又想起大姐瘦削的身影，心一下子就软了：“去买肉，给大姐补补。”
    三个人戴上草帽，光着脚丫子就往大队部跑。六月的太阳毒辣辣的，晒得地上的石子烫脚，三个人你追我赶，一会儿踩踩路边的青草降温，一会儿又跳到阴凉处歇息。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公社的副食品店。店门口挂着几块猪肉，油光发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三个人站在案板前，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柜台后的售货员正百无聊赖地扇着蒲扇，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要点啥？”售货员不耐烦地问道。
    王楠指了指玻璃柜：“这个瘦肉多少钱一斤？”
    “一毛二。”售货员瞥了他一眼，“你买得起吗？”
    王楠没有理会对方的态度，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票子：“来五斤。”
    售货员这才放下蒲扇，慢悠悠地站起身。小妹在一旁拽了拽王楠的衣角，欲言又止。
    “哥......”
    王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售货员将肉放在秤上，动作粗暴地称重，嘴里还不忘嘀咕：“这年头，连肥瘦都分不清。”
    小妹皱着眉头，总觉得这肉有些不对劲，但看哥哥神色如常，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付完钱，王楠拉着弟妹往外走。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声。
    “这帮山里来的，连肥瘦都分不清。”
    “亏大发了，买这么多瘦肉。”
    王楠充耳不闻，带着弟妹向供销社走去。夏日的阳光炙烤着街道，柏油路面散发着灼人的热气。
    “走，去买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