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短信

    我立即赶往地址上的地点。
    刚刚，手机收到陈老短信的那一刻，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窗外阳光正好，却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张默，据说那个陈老先生并非一个善良的人。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小心为上。”
    在前往的路上，又一条短信发到了我的手机上，短信内容简短却令人不安，发信人是一串陌生号码。我试着回拨，提示已关机。
    地址上是一座富人山庄，我迅速找到了对应的别墅。当我来到客厅时，陈老正笑眯眯地坐在对面，目光如炬，仿佛能看透人心。
    茶几上的茶水已经凉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张默小兄弟，你没事吧？”陈老放下茶杯，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没事。”我慌忙收起手机，强作镇定。茶水溅到了裤子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昨天挺辛苦吧？”
    “昨晚确实有点累。”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心不在焉地擦拭着裤子上的水渍。
    陈老微微颔首：“那要不改天我再打扰你？毕竟事情也不着急。”说着，他站起身，整了整西装下摆。
    我本来就想走，一听这话顿时如临大赦，连忙起身，准备离开。
    “对了，张默小兄弟。”陈老忽然转身，目光炯炯，“留个电话号码？方便以后联系。”
    互换号码后，陈老目送我离开别墅，我立即拨通了大牛的电话，让他赶紧来接我。
    回到家，我又试着拨打发短信的号码，依然是关机状态。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特意提醒我？那短信里暗示的又是什么？
    乔南禾正在厨房忙活，听见动静探出头来：“事情办得怎么样？”
    “差不多了。”我笑着走过去，“别站太久，去沙发上休息。”
    南禾点点头，擦了擦手：“你也休息会吧，昨晚忙到那么晚。”
    疲惫感突然袭来，我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带来温暖的感觉，想必是南禾的安排。
    手机突然响起，我的心跳骤然加快。以为是那个神秘人，结果却是陈老的号码。
    “张默小兄弟，后天在天华酒店有个饭局，你一定要来。”电话那头，陈老的声音略显阴沉。
    “有什么事吗？”我警惕地问道。
    “我想给你介绍几个有趣的新朋友，或许能帮到你一些忙。”陈老语气中带着疲倦，“你不是一直在找我的儿子吗？墨先陈。”
    我沉默片刻，思索着短信的警告。但墨先陈的事情充满了谜团，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并打算暂时不把尸体交给陈老。
    “好，我一定准时到。”
    “那就这么说定了。”陈老笑了笑，“对了，带上你那个朋友大牛吧，他看起来挺机灵的。”
    挂断电话，我走到窗前。夜色中，街道上行人寥寥。远处的霓虹灯在夜幕中闪烁，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大牛闻着饭香又凑了过来，献宝似的拿来一块腊肉：“张默，这是我妈特意让我拿来的。”
    “你消息够灵通啊，这就知道有饭局了？”我打趣道。
    “嘿嘿，天华酒店可是咱们这最高档的地方。”大牛搓着手，“我还从没去过呢。”
    “行吧，带你见见世面。”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聊着聊着，又说到准备建新房的事。这破屋子确实不能让南禾一直受委屈，但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一时也顾不上。
    夜深人静时，窗外突然响起规律的敲击声。
    “大人，是我，黄河水鬼。”
    我轻手轻脚地走出门，看见一个穿着官服的水鬼恭敬地站在那里，身上还滴着水。
    “张大人，听说黄河边发生了一起奇怪的事件。”
    作为河神，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跟着水鬼来到府衙，坐上正位。朱漆的桌案在烛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是那个陌似号码发来的短信：“当心陈老，他不是来找你叙旧的。”
    我盯着手机屏幕，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府衙内烛火摇曳，投下诡异的影子。案前站着的两个冤魂，一个是刚死的孤魂，一个是失踪已久的墨先陈。
    我拍了拍胸脯，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后天的饭局，恐怕会是一场龙潭虎穴。但为了找到真相，我已别无选择。
    暮色四合，整个水殿笼罩在一片幽暗之中。珊瑚和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这片水下宫殿。我坐在由贝壳打造的宝座上，正准备处理今天最后一件案子。
    当我看清楚眼前跪着的孤魂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  那人竟是我小学同窗王小花？她见到我的眼神里也满是惊讶，估计是没想到自己要找的“河神大人”居然是我。
    王小花身上还穿着那件湿漉漉的碎花连衣裙，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显得格外憔悴。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很久。在水中，她的身影有些虚幻，却依稀能看出生前的模样。
    我和她大眼瞪小眼愣神的功夫，左边的水鬼小钱忽然跳出来呵斥道：“大胆刁妇，敢直视我家大人！”
    右边的水鬼小王也不甘示弱：“还不赶快低头！”
    吓得王小花赶紧低下头，但还时不时偷瞄我几眼。她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
    “说说吧，你有什么委屈要说？”我放缓语气问道，试图让她放松一些。
    “张默...真的是你啊？”王小花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我...我记得你以前在学校总是帮我解答数学题...”
    “大胆！竟敢直呼大人名讳！”老钱又喝道，挥舞着手中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都退下。”转向王小花，“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小花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是叶良春...是叶良春害死了我。”她的声音颤抖着，“他一直在追求我，从高中开始就一直纠缠。我已经明确拒绝过很多次了，可他就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