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姐妹间的剑拔弩张

    “太好了！”翠欢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顾煜身边，仔细打量着他身上的伤势，
    “我们发现有南燕的密探在附近活动，就立刻赶来支援。”
    顾煜点点头，目光扫过四周的凤卫女兵。
    这支由女子组成的特殊军队，是萧寒冰最信任的力量之一。
    她们个个身手不凡，忠心耿耿。
    “南燕的人开始行动了，”顾煜低声道，“我们要加快进度了。”
    翠欢神色凝重地点头：“我已经让人加强了防备，短时间内应该安全。不过......”
    她欲言又止。“怎么了？”顾煜察觉到她的异常。
    “西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
    翠欢正要说什么，突然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打断了她的话。
    所有人立即警戒起来，凤卫女兵们迅速列阵，弓箭上弦。
    然而等看清来人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是萧寒冰带着大部队来了。
    “先回宫再说吧”萧寒冰开口道。
    顾煜的衣衫被汗水浸透，脸上和手臂上布满了煤灰与血迹的混合物，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南燕的奸细，差点要了我的命！”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死死拽着身后被五花大绑的孙豹。
    那根绳索在他手中勒出了深深的红痕，可他丝毫不在意这点疼痛。
    华儿快步上前，葱白的手指轻轻搭在孙豹的颈部。
    她蹙眉观察片刻，转头道：“还有气息，但很微弱。”
    翠欢立即挥手示意，几名身着劲装的女兵迅速上前，麻利地将昏迷不醒的孙豹架走。
    她的目光落在顾煜身上，注意到他右臂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当即从袖中取出一块绣着海棠花的手帕：“你受伤了。”
    “死不了。”顾煜接过手帕，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要不是他早有防备，提前在身上涂抹了一层特制的油膏，这会儿怕是已经被孙豹得手了。
    长春宫内殿的气氛凝重，回宫后就被女王传唤过去的萧寒冰闻讯赶来，目光落在顾煜浑身煤黑的模样上，眉头紧皱：
    “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火龙山那边，遇到了南燕的奸细。”
    顾煜简单说了下经过，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得赶紧审问，看看朝中还有多少他们的人。
    这孙豹在矿区潜伏多时，恐怕已经打探到不少消息。”
    几个丫头端来热水和干净的布巾，开始帮顾煜擦拭。
    那些煤灰混着油污，深深嵌在毛孔里，擦了好半天才勉强洗净。
    期间顾煜一直在回想着方才的打斗场景，眼神时而凝重时而恍惚。
    “说说具体情况。”萧寒冰在锦榻上坐下，示意顾煜详细道来。
    顾煜理了理思绪：“臣今日去火龙山查看煤矿开采情况，发现孙豹鬼鬼祟祟地在矿洞深处徘徊。起初以为他只是寻找什么，谁知跟踪之下，发现他在偷偷记录些什么。”
    “我正要上前盘查，他却突然暴起发难。
    那老东西身手了得，还懂得用毒。要不是臣提前有准备......”
    顾煜说到这里，不由摸了摸胸口，仿佛还能感受到方才的窒息感。
    萧寒冰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恢复了威严：
    “传令下去，彻查矿区所有工人的来历。”
    这时，龙翔殿内，明岳匆匆赶来：
    “殿下，孙豹已经被关进天牢，翠欢大人正在审问。”
    萧寒冰立即下令：“让翠欢严加审问，务必要问出背后还有多少同党。”
    顾煜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就被宫女叫到了萧寒冰的寝殿。
    刚一进门，他就看到萧暮也在场，顿时心中一紧。
    “小业子......”萧暮眼波流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暧昧。
    她今日一袭淡紫色长裙，更显得肤若凝脂。
    “他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萧寒冰冷冷打断，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顾煜见两姐妹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打圆场：
    “二公主此来，应该是有要事吧？”
    萧暮收起笑容，面色转冷：
    “母后让我来提审那个奸细。来人，把人带走。”
    “慢着，不劳皇姐费心，我已安排翠欢正在审讯。晚点亲自把人送到皇姐那里。”
    萧寒冰不甘示弱，强硬道。
    “哼”萧暮也懒得和她争辩。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等萧暮离开，萧寒冰一把揪住顾煜的耳朵，指节用力到发白：
    “你刚才看她做什么？”
    “公主息怒，我这不是怕得罪了二公主吗？”
    顾煜连忙解释，耳朵被揪得生疼，
    “再说了，我这双眼睛可是要留着伺候您的。”
    萧寒冰听他油嘴滑舌，气不打一处来：“你......”
    顾煜见势不妙，赶紧转移话题：
    “公主，火龙山那边的煤炭，确实可以替代木柴，我已经想好了开采的法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翠欢快步走入，面色凝重：“公主，孙豹招供了。”
    萧寒冰立即正色：“说。”
    “孙豹供称，他是南燕派来的细作，已在我朝潜伏三年有余。
    这次奉命打探火龙山的煤矿情况，准备向南燕通风报信。”
    翠欢顿了顿，“更重要的是，他说朝中还有其他同党。”
    顾煜心中一凛：“可曾问出具体是谁？”
    翠欢摇头：“孙豹称只知道代号，具体是谁他也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萧寒冰追问。
    “他说这些人大多潜伏在各个要害部门，平日里互不相识，只在特定时候才会接头。”
    翠欢压低声音，“而且，他们似乎在策划着什么大事。”
    殿内一片寂静。
    萧寒冰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案几，良久才道：
    “传令下去，加强巡查，严密监视可疑人员。另外......”
    她看向顾煜，“你近日要多加小心。”
    顾煜躬身应是，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南燕的细作如此猖狂，究竟还有多少隐患？
    而那个代号为“玄燕”的神秘人物，又会是谁？
    夜色渐深，宫灯摇曳。
    顾煜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皇城轮廓，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