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权力的较量

    宁如雨死死盯着这一幕，眼中杀意涌动。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随时都可能拔出佩剑。可惜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最终，他只能咬着牙，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格外萧索。
    宁远看着宁如雨远去的背影，轻轻吐出一口气。这一战虽险，但总算是将虎威军收入囊中。他的目光扫过营地，看着将士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
    宁天策听完刘三福的汇报，他轻抚龙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意思，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
    刘三福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太子殿下此番虽胜，但也是险胜。若非大皇子轻敌......”
    “险胜又如何？”宁天策猛地抬头，打断了刘三福的话，“朕当年夺位，哪一步不是在刀尖上跳舞？能赢便是本事！”
    刘三福被吓了一跳，连忙低头不敢再说。
    宁天策站起身，走到窗前。远处的东宫隐约可见，他若有所思地道：“这孩子，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与此同时，东宫中。
    “殿下！”魏忠信兴奋地迎上前，“二皇子派人送来了银子，整整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宁远走进院子，看着堆积如山的银两，嘴角微扬。
    银光闪闪的银锭堆得小山一般高，几个下人正在清点数目。
    “二哥倒是个守信之人。”宁远轻声道。
    加上手头剩余的银两，现在总共有一百六十万两。宁远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着这笔钱的用途。
    “殿下，要不要......”
    “打住。”宁远抬手制止了魏忠信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你该明白。”
    魏忠信一愣，随即恍然。他看着宁远的侧脸，不由得感叹自家主子的成长。
    “开设新的娱乐城便可，但要给其他人留口汤喝。”宁远继续道，目光变得深邃，“若是把人往死里逼，那就是在玩火。”
    宁远站看着桌上的地图，东陵城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出来，周围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信息。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东陵城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光靠两支军队，恐怕还不够。
    “殿下。”门外传来魏忠信的声音，“韩统帅求见。”
    “让他进来。”
    韩铁柱大步走入，单膝跪地：“殿下，军务已经整顿完毕。”
    宁远点点头：“辛苦了。说说虎威军现在的情况。”
    “回殿下，虎威军现有将士三千二百人，马匹八百余匹，粮草可支撑一个月......”
    听着韩铁柱的汇报，宁远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支军队的状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第二日，朝堂之上，宁远大步流星走向龙椅，靴底与地面相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没有下跪，而是直直地站着，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的父皇。
    晨光透过殿顶的琉璃瓦洒落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
    “放肆！”宁如雨厉声喝道，声音在金銮殿内回荡，“见了父皇竟敢不跪？”他的手指因愤怒而微微发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文武百官纷纷低头，不敢抬眼看这对兄弟之间的争锋。
    宁天策眉头微皱，目光在宁远身上停留片刻。他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沉声道：“今日出征在即，心中激动可以理解，免你跪礼。”
    话音刚落，朝臣中传来细微的议论声。有人暗自点头，也有人面露不满。
    宁远却在此时缓缓跪下，动作优雅而从容。
    他拱手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衣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露出内里精致的暗纹。
    “说来听听。”宁天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他微微前倾身子。
    “虎字营将士多为老弱，请父皇准许他们解甲归田。”宁远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有人暗自摇头，有人冷笑连连，更有人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宁远。
    宁如雨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的声音里带着讥讽：“你疯了不成？虎字营七万将士，若都退伍，你拿什么去东陵城？”他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就是，太子殿下此举未免太过儿戏。”宁怀文也跟着附和，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站在殿外的虎字营将士们却是眼中放光。他们中有人已经服役二十余载，早就想要解甲归田。只是朝廷拿不出退伍补贴，他们才不得不继续留在军中，忍受着年迈体衰带来的痛苦。
    兵部尚书钱东方的目光在宁远带来的马车上扫过，若有所思。
    他捻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殿内一时陷入沉默，香炉中的檀香缓缓升起，在晨光中形成淡淡的烟雾。
    丞相欧阳正忽然开口打破沉默：“陛下，臣以为，不如让大皇子随同太子一同前往东陵城，也好有个照应。”他的声音温和，却暗藏机锋。
    宁如雨立刻会意，抱拳道：“父皇，儿臣愿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宁天策没有理会他们的话，而是凝视着宁远：“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儿臣知道。”宁远抬起头，目光坚定，“按律，退伍将士每人可得五到十两补贴。虎字营将士为国征战，理应得到最高补贴。”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儿臣觉得十两还不够，我愿出资，每人二十两！”
    此言一出，朝堂再次哗然。文武百官纷纷交头接耳，有人惊讶于宁远的手笔，也有人暗自计算这笔银子的总数。
    宁怀文脸色铁青，他知道宁远说的银子从何而来。
    那可都是自己给的啊！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官服，指节发白。
    钱东方适时出声：“陛下，臣以为太子所言有理。虎字营老弱众多，若是强行赶赴南楚，恐怕半路就要折损不少。”
    宁天策沉吟片刻，目光在殿内众人脸上扫过，终于点头：“准了。”
    宁远转身面向虎字营将士，朗声道：“诸位将士，你们为国征战多年，今日也该歇息了。”他的声音洪亮，传遍整个金銮殿。
    “太子殿下！”一名满头白发的老兵颤声道，眼中含泪，“若有战事，我等随时归营！”
    “若有战，定回归！”其他将士纷纷呼应，声音震天。
    两个时辰后，虎字营的老兵们领到银两，脱下战甲，踏上归乡之路。
    他们中有人抚摸着已经磨损的铠甲，有人紧握着装满银两的布袋，更多的人回头望着皇城，眼中含泪。临行前，每个人都向宁远深深一拜。
    宁远看向剩下的将士，他们大多年轻力壮，眼中闪烁着战意：“本太子在此立誓，等你们退伍之日，补贴只会更多！”
    “太子殿下！”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