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太子的决断

    欧阳正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用虎字营，那用哪支军队？难道要调飞龙营、天罡营？京城防务岂不空虚？”
    文官们也纷纷附和，朝堂上顿时吵成一片。
    有人高声呼喊，有人低声私语，更有人冷眼旁观。
    整个大殿内充斥着各种声音，混杂成一片嘈杂。
    “陛下。”欧阳正冷笑道，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若非太子殿下与柳人雄打赌，又将其打成废人，何至于此？若无这赌约，东陵城本就是我北魏的！”
    宁怀文、宁如雨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们早就知道欧阳正这些天一直在暗中串联百官，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针对宁远的阴谋。若真派虎字营前往，必定损失惨重。宁远在军中好不容易建立的威望，也会毁于一旦。
    “欧阳丞相此言差矣。”宁远冷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要不是末将拼死相救，三场比斗岂能胜出？”
    “哼！”欧阳正不屑道，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身为太子，为国效力天经地义，难道还要邀功请赏不成？”
    “太子殿下，北魏能胜，百官皆有功劳，岂能都算在你一人头上？”群臣纷纷附和，声音此起彼伏。
    宁远心中冷笑。这些人倒会玩道德绑架那一套。若是在现代，一人一枪就能解决问题。
    但在这朝堂之上，文官集团势大，他也只能暂时忍耐。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穿越时带来的唯一物件。
    “父皇！”宁如雨适时开口，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儿臣以为欧阳丞相所言有理。这胜利之功，自然不能都归于九弟一人。”
    “正是。”欧阳正立刻附和，眼中精光闪烁，“当日大皇子也曾击败南楚一员大将。而太子殿下却是用暗器取胜，未免胜之不武。若是对方有所防备，恐怕结果难料。”
    宁远眼中寒光一闪：“要不要试试？”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呵呵，殿下这般威逼老臣？”欧阳正冷笑反问，脸上带着挑衅的神色。
    “太子殿下，你这般无礼，实在不该！”一名老臣捋着胡须，声音颤抖。
    “宁远，你可知自己闯下多大祸事？东陵城岂是武力能够夺取的？最后还不是要靠欧阳丞相出面收拾？”另一名大臣附和道，面色铁青。
    殿内议论声此起彼伏，宁远站在殿中，目光如炬。他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这些人，倒是见识过我的暗器威力。要不要亲自问问他们？”
    话音刚落，几名文官不自觉地后退半步，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显然，他们对宁远的手段记忆犹新。
    “我北魏与南楚交战多年，胜仗寥寥，东陵城更是南楚重地，你还偏要废了人家太子！”一名年迈的大臣拄着拐杖，声音沙哑地说道。
    宁远听着这些话，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这些人，无非是想借机贬低自己，抬高欧阳正罢了。
    他们哪里是在为朝廷着想？分明是各怀鬼胎。
    龙椅之上，宁天策面色阴沉。这些大臣公然指责太子，简直是在挑战皇权。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轻微的“咚咚”声。
    “放肆！”宁天策突然一声怒喝，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文官们顿时噤若寒蝉，低头不敢言语。大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殿外的风声轻轻掠过。
    欧阳正缓步上前，捋着花白的胡须，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陛下，不如让太子带虎字营一试。若是不成，老臣愿意出面斡旋。”
    宁远转头看向欧阳正，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哦？欧阳丞相的意思是，你有把握拿下东陵城？”
    “三成把握而已。”欧阳正不卑不亢道，“东陵城对南楚太过重要。”
    百官闻言，纷纷叹息，目光中满是责备地看向宁远。有人摇头，有人叹气，更有人暗自冷笑。
    “三成？”宁远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我若说，我对这件事非常有信心？”
    “狂妄！”大皇子宁如雨站出来，冷声道。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宁怀文也趁机开口讥讽：“除非调动金刀军、飞龙营，集结三十万大军！但这般兴师动众，损失何其巨大？”
    “不需要。”宁远淡淡道，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虎字营加上虎威军，十五万人足矣。”
    “虎威军？”宁如雨脸色骤变，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那是我的部队！”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更加紧张。虎威军是宁如雨的心腹部队，宁远这是要动他的根基。
    宁远没有理会宁如雨的怒火，转而看向欧阳正：“欧阳丞相应该清楚虎字营的实力，带上虎威军，有何不可？”
    欧阳正眼中精光闪烁，嘴角微微上扬：“自然可以。只是，若太子殿下失败了，该当如何？”
    宁远心中冷笑，这老狐狸，终于露出獠牙了。他故作思考状：“有何高见？”
    “若是拿不下东陵城，太子之位，不如让贤？”欧阳正直接挑明。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哗然。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嘈杂声，有人惊呼，有人窃窃私语，更有人面露喜色。
    萧战玄等武将眉头紧皱，手按刀柄，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而宁如雨、宁怀文等人则是眼中放光，仿佛看到了希望。
    “放肆！”宁天策再次怒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太子之位岂能儿戏？这里是朝堂，不是你们打赌的地方！”
    宁远却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既然欧阳丞相要赌太子之位，那不如连丞相之位也赌上如何？”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我拿下东陵城，欧阳丞相不仅要辞官还乡，我北魏从此还要废除丞相制！”
    这话一出，朝堂震动。
    钱东方双腿一软，差点站立不稳。其他大臣更是目瞪口呆，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丞相制度，乃是千年传承，四大王朝、七大古国皆是如此。
    宁远此言，无异于要推翻整个朝廷制度。这是何等的狂妄！
    “荒谬！”欧阳正猛地一拍惊堂木，胡须都气得微微颤抖，“太子殿下，你可知道丞相制度延续千年，是我北魏朝根基所在？”
    宁远不为所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欧阳丞相何必动怒？若是制度有弊，改之何妨？”
    站在一旁的宁如雨皱起眉头，压低声音道：“九弟，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宁天策坐在龙椅上，眸光深邃地看着宁远。这个提议，正中他下怀。多年来，丞相权力太大，制约了他太多政令。如今有机会废除丞相制，这对皇权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