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仿佛世上没有比这更加难以启齿的话。
    “你愿意嫁给沈砚之。”
    虞晚乔瑟缩在床角，用被子紧紧裹住身子，却仍止不住地颤抖。
    “我……我不愿意……”
    她现在来改口，又能有什么用呢？
    裴长渊极其在意她在众人面前的回答，就好像是她被沈砚之夺走了。
    不再属于他。
    裴长渊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吞入腹。
    “两套说辞，我该信你什么？”
    虞晚乔为哄他，撑起一点身子，主动亲亲他的唇。
    她眼里带着藏不住的恐惧，就好似……这一个吻也是被迫的。
    “长公主的命令，我不敢违抗，你别生气。”
    裴长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低声道：“你不用怕那疯妇，我定会报复回去。”
    他轻咬住她耳垂：“乔乔，你只需清楚，你是我的。”
    虞晚乔怕他还折腾自己，连忙说软话：“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你的。长渊哥哥，你身上还有伤，让我给你上药，好不好？”
    “好。”
    裴长渊没拒绝，里衣被血浸透了，早就被他扔下榻去。
    身无寸缕。
    他坐直了身子，精壮上身袒露，肌理分明的背上交错着几道狰狞伤口，血迹虽已干涸，却依旧触目惊心。
    虞晚乔扯了被褥给他稍微盖住些。
    “不要着凉。”
    实则她是不想看着他的身子。
    很容易联想到一些荒唐的画面。
    虞晚乔翻找药罐，拿出好几瓶，她不知该用哪一瓶。
    平日里磕磕碰碰，都是他给她准备的药，上面并没有贴任何标签。
    裴长渊看出她的懵懂，便随手指了一瓶红色的。
    “用它。”
    虞晚乔半跪在他身后，玉手轻颤着，指尖蘸取药膏，缓缓落在他的背上。
    给他上药，
    她的动作放的又轻又慢，
    像是怕他疼，  又像是不想太快结束这上药的环节。
    她想着，他上过药之后能老实一些。
    不要再折腾自己了。
    细腻指尖刚一触及，裴长渊浑身猛地一僵，气息滚烫。
    虞晚乔浑然未觉，仍专注于上药。
    她的发丝偶尔垂落，扫过他的肩膀，带来一阵酥麻。
    “很疼吗？”
    虞晚乔嗓音软糯，透着丝丝关切。
    裴长渊没有回应，一双手，只一味地攥得更紧。
    随着她指尖的移动，药膏被均匀涂抹在伤口，可他的呼吸却愈发粗重，眸中渐渐燃起炽热欲火。
    虞晚乔直起腰，长舒一口气：“好了，你不要……”
    不要把药膏蹭掉。
    她话音未落，
    裴长渊反手将人扯入怀中。
    忍太久，装不下去了。
    床榻之上，帷幔半掩。
    裴长渊滚烫的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落下……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青墨的声音传来：“公子！裴家的诸位长辈想见您！正在祠堂等着。”
    “那便让他们候着！”
    兴致被打扰。
    裴长渊双眸中燃烧着的欲念瞬间被怒火取代，额角青筋暴起。
    青墨补充：“老夫人也过去了。”
    虞晚乔听及此，便帮着劝：“祖母身体不好，不要让她老人家久等。长渊哥哥，你快过去吧。”
    裴长渊咬着牙，胸腔剧烈起伏，他缓缓松开她，动作僵硬地起身。
    他随手扯过一件衣衫披上，大步走向门口。
    猛地拉开门。
    门外的青墨被他这副凶狠模样吓得双腿发软。
    “公公公……公子。”
    裴长渊：“你去拿一身玄色的衣裳来。”
    “遵命。”
    ***
    裴长渊不愿独自前去，非要拉着虞晚乔一起。
    她不去，那他也不去。
    虞晚乔哪有拒绝的余地。
    随着他一同快速沐浴更衣，整理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