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人蠢无药可救

    人散尽后。
    秦赢回了梧桐苑。
    先是陪大家吃了一顿家常饭。
    而后便是大展男人雄风，对众女雨露均沾，除了仙儿之外，皆是狠狠折腾了一遍，直到她们两腿发软，这才满足。
    皇后快要生了，秦赢不敢碰她。
    他头一回当爹，不敢有丝毫怠慢，加派了一倍的宫女，就连太医院几位老太医都直接入住梧桐苑。
    半夜三更。
    秦赢从月婵的被窝里离开。
    穿好衣服后，便去了后院。
    “老黄。”
    他喊了一声，其实也不确定在不在。
    但下一刻。
    后院的梅花树颤抖了一下。
    老黄的影子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他一来便跪在地上，“老夫一直在诏狱看管大先生，陛下凯旋归来，老夫有失远迎，请陛下责罚。”
    秦赢把他扶了起来，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笑着道：“这是什么话，你与我情同父子。”
    老黄感动得眼眶红润。
    多日不见这位老人了，他的皱纹似乎更多了一些，但好在精神头不错。
    “你刚说，抓到大先生了？”
    秦赢有些急不可耐。
    他大半夜不睡觉，就是心里挂着这件事。
    当初留老黄在这里，就是为了诱捕大先生的，只要抓住了他，那就相当于切断了火器外流。
    “抓到了。”
    老黄点了点头，道：”但是他死不开口，酷刑也没用，并且多次求死，老夫怕手下看管不利，所以亲自住进去看着他。”
    秦赢看向老黄身上的灰尘，他应该是很久没有洗澡了，衣服上也都是灰。
    看来那大先生是真的宁死不屈啊。
    要不是老黄时刻盯着他，只怕早就变成了尸体，他若是死了，也就没有情报了。
    “去诏狱。”
    秦赢大步离开梧桐苑。
    很快的，他和老黄到了诏狱。
    诏狱底下十八层，对应十八层地狱。
    关在这里的人，绝无可能赦免。
    越往下走，越感觉到阴森。
    终于在十八层的最后一间铁牢房中，秦赢看到了一个被束缚在铁架上的人。
    他的手脚被铁链束缚，动弹不得。
    嘴里塞着东西，防止他咬舌自尽。
    一进去，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
    案台上摆放着多种刑具，皆是染血。
    那大先生果真是一头金发，浑身赤裸，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看起来已把酷刑都轮了一遍。
    这都没开口，倒是好生硬气。
    如果他是朝廷的人，秦赢必然欣赏重用，可惜啊……他是敌人，这么硬气的敌人，更不可放过。
    “拜见陛下。”
    角落中走出一个头戴鬼脸面具的男人，双腿跪倒，深深扣头。
    这是诏狱的特点。
    刑讯官会带着吓人的面具，这是秦赢用的一种心理战术，古人迷信，这诏狱十八层对应地狱十八层。
    有的人会真相信刑讯官是地狱的恶鬼，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之下，他们便会老老实实交代。
    秦赢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诏狱本就是挖掘情报的地方，不用点厉害的，可收拾不了他们。
    “平身。”
    秦赢让他起来，而后又道：“弄醒他！”
    看着他那头金色的头发，秦赢便知道银袖没有说谎，这大先生果然真个串儿。
    中原人是黄皮黑眸黑发，西域人大多是白皮，头发偏棕色，有不少也是黑发。
    而只有这波斯人，大多天生金发。
    这特征令人一眼就能认出身份。
    刑讯官提了一桶冷水，泼在大先生的脸上，他缓缓清醒了过来。
    “唔……”
    当他第一眼看到秦赢的时候，眼神透露出凶狠，激动了起来，疯狂挣扎着。
    秦赢冷冷道：“解开口塞。”
    刑讯官立刻上去，拿下了口塞。
    大先生耷拉着脑袋，大口喘气。
    “久闻大名了，大先生。”
    秦赢目光森冷，“朕的火器好用么？”
    对于这偷窃他火器技术的小偷，秦赢可没有什么好脸色，若不是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他，早就五马分尸了。
    “嘿嘿……好用，那是真好用……”
    大先生满脸的血在狞笑，有种异样的狰狞感，他盯着秦赢，嘶哑道：“你们是斗不过大晋的……”
    “汉朝有火器，大晋也有……而且大晋兵强马壮，兵力数十倍于你！”
    “秦赢，你要怎么打赢这场仗？”
    “这江山能姓秦，那也能姓楚！”
    他狰狞狂笑着，浑身血口崩裂。
    但，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而是极为戏谑得意，像是已经看到了秦赢的穷途末路。
    “朕要怎么打赢这场仗，用不着告诉你。”
    秦赢冷着脸道：“朕现在要问你，为什么要把火器卖给波斯人，你生在中原长在中原，竟然把我们的技术流向外邦，你可知道这是民族罪人！”
    秦赢不憎恨他偷窃火器技术，也不痛恨他把火器交给大晋，无论是汉朝还是大晋，大家都是这片土地的民族，都统称为中原人。
    可是，他把火器技术流向波斯，那可就不一样了……那些外族得到了先进的技术，同时也知道了中原地大物博，那么外族侵略就会来临。
    秦赢作为后世之人，他可是明白，这种事不是危言耸听，神州大地曾因此遭受过劫难。
    “那帮蠢猪！”
    大先生听到这里，变得更加激动。
    眼神通红，破口大骂：“我给他们火器，是让他们带回去仿制，可这帮傻子……竟然……竟然为了赚钱，把火器又卖给了汉人！”
    “真是蠢猪！蠢猪啊！”
    这话一出，秦赢顿时明白了。
    大先生是打算通过这种方式，把火器技术流入波斯，可万万没想到，那些波斯人没有大格局。
    得到了这等稀世珍宝，没想着化为己用，反而拿去换钱，最离谱的是，他们在汉朝的土地上卖。
    偷了我的火器，还当着我的面卖给我。
    这简直欺人太甚！
    最后那些波斯人反而被秦赢抓了，并且汉朝已此为契机，直接与波斯外交往来，将来海上通道若是打通，随时可收了他们。
    这可真是应验了那句老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倘若那些波斯人鸡贼一些，拿到火器立刻启程离开，出了海之后，秦赢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波斯得到了火器，假以时日必可横扫周边，成为庞然大物，可惜啊可惜，这一天永远不会来了，人蠢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