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余氏大肆张扬，是府里的柳姨娘纵容下人喝酒，才走了水，让老夫人遇了难。
    林诗诗心情沉重，她这段时间心绪不宁，这会，她总觉得就跟此事有关。
    芳姑姑连夜搬来一个大木箱子，交给林诗诗，让她务必好好保管。
    老夫人的院子，第二天余氏就带着人过去清点。
    林诗诗问芳姑姑要不要派人过去看着，芳姑姑摇摇头。
    余氏一无所获。
    问芳姑姑道：
    “母亲那些贵重的东西，都放在哪里了，可别让下人趁乱顺走了。”
    芳姑姑冷淡的道：
    “老夫人都收得很妥当，等老夫人醒了，您再问她吧。”
    “……”
    余氏悻悻的走了。
    董老太太吃下章太医的药后，清醒了片刻，她握着陆昶的手和林诗诗的手，把两只手放在一起。
    “好……孩子，你们……你们要好好过。昶儿，好好待她……”
    陆昶红着眼，点头应下。
    林诗诗忍不住流泪，倚在陆昶身上。
    董老夫人心安，一双浑浊的眼睛转向芳姑姑。
    芳姑姑赶忙过去，呜咽着道：
    “老夫人，您放心，东西大奶奶收着呢，我会把事情办好的。”
    老夫人唇角勾了勾，又昏了过去。
    此后，陆怀喜带着一众小辈守着。不在跟前的，就在外间等着。
    府医说熬不过今晚。
    陆怀喜让大家都不要离开，通宵守着。
    当晚子时，老太太突然回光返照，让陆怀喜喂着吃了几口甜粥。
    “怀儿……”
    董老太太伸手摩挲着陆怀喜的脸。
    陆怀喜用手贴着老夫人的手。
    “娘……”
    眼泪从他的眼里滚落。
    当年，陆老太爷常年驻边，她一手养大他，也可能是过于娇惯，陆怀喜倒不太像个武将的儿子。
    她似有许多话，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你父亲……来接我了。”
    说完没多久，董老太太就咽气了。
    她双目紧合，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痛苦。
    “娘……”
    “母亲……”
    “祖母……”
    “老夫人……”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一片哭声。有的人呜呜咽咽；有的人伏在地上抽泣；还有的用手抹着眼泪。
    很快，府里挂上了白灯笼，灵堂在大厅里搭了起来，董老太太穿好寿衣，蒙着白布被抬了过去。
    这会是正月十一。
    阴阳先生过来看时辰，正月十四下葬。
    京城守灵十天八天的都有，这算是很短的。
    余氏给了阴阳先生一个大赏钱。
    陆昶向朝廷告了假，这几天就在府上守灵。
    得了消息的人，陆陆续续赶来吊唁。
    因为老夫人有诰命在身，朝廷也遣官员送来帛金。
    林诗诗穿着一身素衣，跪在孝子孝孙中间。
    她心思沉重，胜过悲伤。
    上一世，她去世的时候，董老夫人还活得好好的，怎么这一世，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是天灾是人祸？
    余氏把一切责任推到柳姨娘身上，可柳姨娘根本没有谋害老夫人的必要。
    安庆查问之后，也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府里的围墙连个多余的脚印都没有。
    下人们的供词也都能对上，并没有谁有作案的可能。
    芳姑姑回忆，在意识到走水之前，她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砰的响了一声，但之后又没了声响。
    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长明灯点燃了旁边的布条？
    林诗诗想起了忍冬正月初五那天出门，她去了哪里？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
    “大奶奶，茉莉不见了。”
    芳姑姑悄悄对林诗诗道。
    “茉莉？就是那个在粥里面动手脚的丫头？”林诗诗问道。
    “正是她。”
    “祖母把这个茉莉维护下来定然有她的打算，是不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