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谁做的

    林桃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雪花纷飞。白芍睡得正香，脸色还有些苍白。两天过去了，八王爷查出了试图杀害她们的凶手，是八王妃院里的两名婢女，那两人已经被打入大牢。
    但林桃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小姐，您在想什么？”白术走进房间，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我在想王妃的事。”林桃接过药碗，“那两个婢女真的是主谋吗？”
    白术警惕地看了看门外，低声道：“小姐，此事已经了结，您别再多想了。”
    林桃轻叹一声：“我总觉得王妃不会做这种事。”
    “小姐，您不必为她担心。那天险些害了白芍的性命，若不是她命大…”
    “我知道。”林桃打断她，“但我还是想去见见王妃。”
    白术大惊：“不行！八王爷说了，王妃正在佛堂闭门思过，不准任何人打扰。”
    “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林桃将药碗放到一边，“你留在这里照顾白芍，我去去就回。”
    白术抓住她的衣袖：“小姐，不可！这是八王府，不是我们家，您贸然前往佛堂，若被王爷知道…”
    “我会小心的。”林桃拍拍她的手，“放心，我只是问几句话。”
    “那…我跟您一起去。”
    “不必了。你照顾好白芍，我很快回来。”
    林桃披上斗篷，悄悄离开了房间。八王府的佛堂位于西北角，环境清幽。一路上，她小心避开巡逻的侍卫，终于来到佛堂前。
    佛堂外站着两名侍卫，林桃躲在假山后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们每隔一刻钟会轮换位置。她耐心等待，趁侍卫交接的空档溜了进去。
    佛堂内香烟缭绕，佛像庄严。她轻手轻脚地往里走，发现一个小侧室。透过半掩的门缝，她看到八王妃跪在蒲团上，面容憔悴。
    “王妃。”林桃轻轻推门。
    八王妃猛地转头，看清是林桃后，脸上露出厌恶之色：“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我只是想问您几个问题。”
    “滚出去！”八王妃厉声道，“你和你那个贱人母亲一样，专门来搅乱我的生活！”
    林桃站在原地不动：“那天的事，真的是您指使的吗？”
    八王妃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我不信。”
    “不信？”八王妃似乎有些惊讶，随即讽刺道，“怎么，柳家的女儿也有良心？”
    林桃走近几步：“那支箭瞄准的是我，不是白芍。如果您真想杀我，不会选那种方式。”
    八王妃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倒是聪明。”
    “到底是谁想害我？”
    “你觉得是谁？”八王妃冷笑，“在这王府里，谁最不想看到你活着？”
    林桃沉默片刻：“是柳清颜吗？”
    八王妃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是她设的局，让您背了黑锅？”林桃追问。
    “你想多了。”八王妃突然改口，“那就是我做的。我看不惯你这个贱人的女儿在我面前晃悠，想除掉你。可惜没成功，现在被关在这里受罚。满意了吗？”
    林桃摇头：“我不信。如果您真想杀我，不会找那么多借口。”
    “信不信由你！”八王妃激动起来，“现在全府上下都认定是我干的，就连王爷也这么认为。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觉得自己比他们更了解真相？”
    “我只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八王妃突然笑了：“林姑娘，你太天真了。在这王府里，谁的命不是悬在别人手上？今天是我，明天可能就是你。”
    林桃正想说什么，外面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快走！”八王妃急促地说。
    林桃犹豫了一下，转身躲进了佛龛后的暗处。
    房门被推开，八王府的管家走了进来：“王妃，王爷命我来看看您需要什么。”
    “不需要。”八王妃冷冷地说，“请管家转告王爷，我在佛堂思过，不需要任何东西。”
    管家欲言又止：“王爷说，若您认错，他可以减轻惩罚。”
    “认错？”八王妃冷笑，“我为什么要认错？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王妃，您…”管家叹了口气，“您何必固执呢？”
    “出去！”八王妃厉声道，“我不想见任何人！”
    管家无奈，只得退出房间。
    等脚步声远去，林桃从暗处走出来：“王妃，您刚才说…”
    “我什么都没说。”八王妃打断她，“你听错了。”
    林桃定定地看着她：“您真的没有派人害我？”
    八王妃沉默片刻，突然低声道：“林桃，你想知道真相吗？”
    “想。”
    “真相就是，这件事与我无关。”八王妃的声音很轻，“但我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证据。”她苦笑，“而且，说了又有什么用？王爷已经认定是我做的，我再解释也是徒劳。”
    “那到底是谁？”
    八王妃看着她，眼中带着警告：“你最好别追问下去。有些真相，知道了反而是灾祸。”
    林桃咬了咬唇：“是柳清颜，对不对？”
    八王妃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你走吧，别再来见我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林桃急道，“若是柳清颜做的，她就该受到惩罚！”
    “惩罚？”八王妃突然大笑，笑声中透着凄凉，“你以为王爷会惩罚她吗？别做梦了！”
    林桃沉默了。
    “走吧。”八王妃的声音恢复了冷漠，“以后不要再来了。”
    林桃还想说什么，但八王妃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她。
    她只好悄悄离开佛堂，思绪万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白术见她回来，松了口气：“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王妃说那不是她做的。”林桃低声道。
    “什么？”
    “她说那不是她做的。”林桃重复道，“我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白术皱眉：“小姐，您别被骗了。王妃那种人，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
    “不，我觉得她没有说谎。”林桃摇头，“我总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
    “那您认为是谁做的？”
    林桃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