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茶山古墓，通风井7号，上午10:48
    防化部队已经封锁了整个区域。吴欢弯腰钻过警戒线时，发现脚下的泥土正在轻微震颤，仿佛整座山体内部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信号源深度增加到20米，"技术员盯着仪器，"等等……结构扫描显示下方存在一个球形空腔，直径约15米——"
    苏晚晴突然抢过平板电脑，放大热成像图的边缘："这里！有一条通道连接变电站！"
    她的指尖戳在屏幕上某处，吴欢立刻认出了那个位置——正是上周市委常委会上，张克俭力主修改设计图的电缆沟位置。
    "认证完成度67%……"技术员的声音突然变调，"等等，孩子们的生命体征在变化！"
    监控画面里，所有昏迷儿童的脑电波突然剧烈震荡。病房的照明设备开始频闪，某种高频噪音从广播系统中渗出，像是老式调制解调器的嘶鸣。
    吴欢从怀中取出那枚茶芽状的量子共振器，它此刻烫得几乎握不住："苏晚晴，你父亲当年是怎么做的？"
    她扯开领口露出那个伤疤，金属光泽在皮肤下若隐若现："血与茶，只能选一样。"
    山风突然静止。
    所有茶苗在同一秒停止了摆动，嫩叶上的金属光泽汇聚成细小的光点，向着古墓入口方向流动，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的星河。
    新城小学礼堂，上午10:59
    郑雪眼睁睁看着三十杯茶水的旋涡突然加速，茶叶在旋转中解体，释放出无数纳米级的金属颗粒。它们悬浮在水面上方，组成一个三维立体的茶山微缩模型——
    而模型核心处，正是变电站的位置。
    茶山变电站，上午11:00整
    备用发电机的轰鸣声中，变电箱的金属外壳突然浮现出与孩子们血管相同的分形图案。输电线发出诡异的蓝光，电流逆向流向茶山——
    整座山的表层土壤在强光中变得透明，露出下方纵横交错的金属根系。它们正向着变电站疯狂生长，像饥饿的蛇群扑向猎物。
    吴欢手中的量子共振器突然悬浮起来，在空中投射出一行血红色的日文：
    "最終認証：茶農のDNAを要す"
    （最终认证：需要茶农的DNA）
    苏晚晴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终于明白父亲留下的伤疤意味着什么。
    茶山古墓入口，上午11:03
    苏晚晴的指尖触碰到锁骨下的伤疤，那里正隐隐发烫。她父亲苏大强的警告在耳边回响："这山里埋的不是死人，是活着的机器……它认得咱们的血。"
    吴欢盯着悬浮在空中的日文认证提示，量子共振器投射出的红光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如同鬼魅。
    防化部队的技术员突然惊呼："地下空腔的温度正在飙升！1500℃...2000℃...这已经超过钢铁熔点了！"
    但地表依然冰凉。
    "不是物理温度，"苏晚晴扯开衬衫领口，露出整个疤痕——那形状分明是个缩小版的茶山地图，"是量子相干态崩溃释放的能量。"她看向吴欢，"需要茶农血脉和行政权限同时认证。"
    变电站方向传来电缆断裂的爆响。吴欢的卫星电话里，刘红兵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新城...全城电子设备...失控..."
    话音未断，整座茶山的茶树突然集体倒伏，露出埋藏在根系的金属网络。那些蓝光流动的"根须"此刻清晰可见，正以变电站为中心构建出巨大的立体电路图——正是孩子们在病房里划出的分形图案的放大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