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是什么东西

    程如霜用力甩开男人的手，眸中满是嫌弃，“放开你的脏手！”
    嫌恶的语气，不加掩饰的厌烦全都溢于言表。
    “我好歹也是王妃，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程如霜冷笑着盯着面前的人，眼里弥漫起浓浓的寒意。
    男人愣住，显然没想到程如霜会如此强硬。
    他恼羞成怒，扬起巴掌就要打下来。
    程如霜更快一步，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丞相府门前格外响亮。
    男人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程如霜。
    他没想到，这个曾经在庄子里面低声下气，受尽折辱的女人，如今竟敢打他。
    “你……你敢打我？”男人指着程如霜，声音微微发颤。
    “来人啊！丞相府的人呢？给我评评理！”
    他扯着嗓子喊着，试图引起丞相府的注意。
    此时卫祺从马车上下来，玄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衬得他身形更加挺拔。
    他冷着脸，目光扫过眼前混乱的场面，而后冷冷开口。
    “既然各说各话，那不如就进去好好分说分说吧。”
    程如霜看着他公事公办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
    她心里清楚，他不会相信自己，更不会替她说话，如今这般已经是最大的维护了。
    程如霜压下心底的酸涩，提步走到丞相府的门前。
    还没等她抬手敲门，丞相府的大门便缓缓打开。
    管家站在门口，面色不悦，瞥见门口的程如霜，眼中更是由惊讶转为嫌恶。
    “看来你在庄子上三年，连规矩都不懂了，在丞相府门口喧哗，成何体统？”
    管家冷声质问，没有半分多余的情感。
    男人见状，立刻跪在地上，哭天抢地。
    “你要给我做主啊！这个女人背信弃义，抛弃了我！”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是凄惨。
    管家看着周围渐渐聚集的人群，眉头紧皱。
    “都进来吧。”
    他招招手，颇为不耐烦，却还是让几人进了府。
    卫祺走在最后，目光落在程如霜身上，眸色深沉。
    管家这才注意到程如霜身后的卫祺，脸色骤变，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
    “王爷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卫祺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丞相府正厅，气氛凝重。
    崔氏坐在主位，宋芸站在她身旁。
    程如霜刚走到厅上，崔氏便厉声呵斥，“跪下！”
    程如霜不敢顶撞双亲，只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你回家一趟，将丞相府的脸都丢尽了！”
    崔氏怒斥着，失望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男人与宋芸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跪在地上哭喊。
    “老太太，你要给我做主啊！”
    崔氏面色不悦，冷声问道：“所谓何事？”
    男人抬起头，控诉道：“这个女人，在庄子的时候就与我私相授受，如今却攀上高枝，抛弃了我！”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她在庄子上，为了活命，不知跟多少男人……”
    男人故意停顿了一下，态度格外暧昧，“她……她出卖身体，换取庇护！”
    他掷地有声，字字诛心。
    程如霜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崔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不可遏，“我没有你这么不检点的女儿！”
    她指着程如霜，丝毫不掩饰话中的嫌恶，“丞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崔氏看向身边坐着的卫祺，态度稍稍缓和了些，却更加诛心。
    “王爷，小女不守妇道，实在有辱门楣。”她看向卫祺，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若是王爷愿意休妻，丞相府定然毫无怨言。”
    卫祺并没有直接回应崔氏的话，而是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神色淡然。
    他放下茶杯，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你说与王妃私相授受，可有证据？”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丝毫不慌，胸有成竹，不假思索的回应，“王妃的左侧小腿上，有一颗痣。”
    宋芸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看向程如霜，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姐姐，就算你在庄子上受了委屈，也不该……也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她哽咽着，声音颤抖，“这要是传出去，你让我……让我以后如何嫁人……”
    程如霜心头一震，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宋芸和管事的串通好，要陷害她！
    她正要开口，却被卫祺的声音打断。
    “王妃的左腿上并无痣。”卫祺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应该是在右腿上。”
    管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闪烁，“不……不可能……我明明记得她跟我说……是在左腿上……”
    他语无伦次，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卫祺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是谁告诉你的？”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厅内炸响。
    管事的浑身一颤，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最后只能指着程如霜，声音有些颤抖。
    “是……是她告诉我的，要不然我也不知道啊……”
    卫祺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一派胡言！”
    他看向身旁的小厮，冷声吩咐，“把他拉下去，严刑拷打，逼出是谁指使他陷害王妃！”
    小厮立刻上前，将管事的拖了下去。
    宋芸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她没想到卫祺竟然会下狠手。
    但她很快便稳住了情绪，她走到卫祺面前，柔声劝道，“王爷，如此杀伐果断，未免有失偏颇。”
    卫祺看向宋芸，眼神冰冷，曾经的温柔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
    “事实如此，何来有失偏颇？”他看向崔氏，微微颔首，“本王就先带王妃离开了。”
    他扶起程如霜，转身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程如霜停下脚步，看向崔氏。
    “母亲，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宋芸在一旁煽风点火，“姐姐，你这是让母亲跟你道歉吗？”
    崔氏知道现在不是起冲突的时候，高高在上，态度格外计敷衍。
    “好了，我知道错了，你们走吧。”
    程如霜看着崔氏，心中泛起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