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祭品

    太虚剑跟净心莲的光芒在半空交汇，竟形成一道光幕。
    “系统。”赵昊在心里默念，“使用所有剩余奖励。”
    【收到宿主的指令】
    【兑换成功，请宿主查收】
    【获得“封魔大阵”×1（需太虚剑主跟净心莲持有者共同施展）】
    赵昊握住欧阳倩的手，两人的力量通过太虚剑完美融合。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还记得血湖底看到的场景吗？”
    欧阳倩点头，左眼莲花快速旋转：“初代剑主...其实是在自我封印？”
    “没错。”赵昊引动体内平衡后的力量，”太虚真意，在于...心。”
    两人同时挥剑，灰金色的剑光奔向了四面八方。
    被击中的魔傀立马僵住，体表出现出跟赵昊一样的金黑纹路。
    “..共存。”
    这一剑过后，入侵的魔傀全部静止不动。
    赵昊不敢放松。
    血宫里的王座上，那个模糊的身影好似动了一下。
    赵昊不敢确定那是什么东西，万一是什么不好的那就完了。
    前有狼后有虎在此刻让赵昊体验到了。
    太虚洞天进口的地方悬空在那断崖的上面。
    七十二道青铜锁链在这猛烈的风里哐哐响。
    赵昊看着脚底下翻腾着的漩涡，一下子就想起来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清微真人的时候，他记得那时候的师父衣服也是这样在风里面啪啪响。
    “跟紧我。”欧阳倩的声音让这乱流撕碎了：“这里的空间裂缝会把金丹修士吞掉。”
    她颈间悬挂的玉坠突然亮起了青色光，净世泉的倒影在两个人脚下铺开来。
    赵昊能感觉到体内躁动的魔血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穿过罡风层的那一刻起，整个世界突然颠倒了过来。
    赵昊的佩剑猛然出鞘，剑尖直直地指向虚空的某处。
    在他看清楚之前，欧阳倩的赤霄剑已经斩出了弯的弧光。
    “锵！”
    金属断裂开，这声音刺的两个人耳朵都捂上了。
    等赵昊睁开眼睛才发现，他们刚才站的位置，竟然悬浮着很多特别细小的青铜刃。
    这些刀刃正在一点点重组在一起，刚才被斩断的缺口那里渗出了暗绿色液体。
    “别碰那些锈迹。”欧阳倩用剑尖挑起了一滴毒液：“这是用魔蛟胆汁淬炼的......”
    话刚刚说完，整个空间里突然猛烈震颤。
    赵昊伸手去拉欧阳倩，却发现自己的手掌穿过了她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儿？”赵昊惊讶地看着这情况。
    欧阳倩沉默了一会儿。
    “抓紧剑穗！”欧阳倩把赤霄剑的流苏甩了过来。
    赵昊抓住流苏的那时起，看见她眉心的黑纹一下子暴涨，七道清泉虚影竟然被魔气染成了血色。
    一段影片在面前播放起来——
    五岁的孩童跪在那血湖边上，胸口处的金光明明灭灭。
    黑衣修士站在阴影里不知道在笑些什么，手上滴落的魔血在湖面开了一朵红莲。
    孩童体内爆发的金光跟魔血纠缠在一起，最后变成了封印符咒......
    “赵昊！”
    欧阳倩的呼喊把他拽回了现实。
    两个人在往下坠，底下是琥珀色的琥珀，还能看到成千上万的骸骨。
    赵昊看到自己的右手在结印，可自己都没有动啊。
    这结印方式有些眼熟，是太虚剑诀第九式的起手式？
    “这是记忆琥珀。”欧阳倩的声音发抖：“净心莲只会生长在最痛苦的回忆里面。”
    湖水突然沸腾起来，很多气泡里显现出赵昊熟悉的画面。
    清微真人教他握剑的手仔细看过去还有些发抖，玄霄真人大半夜的在观星台叹了口气，柳青岚给他包扎伤口时偷偷抹了下眼泪，还有很多，都看不完。
    “别看！”欧阳倩突然捂住了他的眼睛：“这些记忆会把你慢慢吞噬掉。”
    她的手掌突然变得特别烫。
    赵昊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颈间，睁眼时看到欧阳倩的七窍都在渗血。
    欧阳倩背后的赤霄剑猛地颤动起来，剑身上的裂痕还在扩大。
    “你体内有魔种，不能这样强行催动净世泉！”赵昊两个指头并在一起按住了她眉心，太虚剑意顺着欧阳倩的经脉慢慢流了进去。
    然而金光跟青光碰撞的那一瞬间，两人一起看到了更可怕的事情。
    欧阳倩满身都是魔纹，手里拿着的赤霄剑刺穿了赵昊的心脏。
    而赵昊双目血红正把青铜剑插进她的丹田。
    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面，太虚峰在火海里很快崩塌，巨大的魔眼在他们上方显现。
    “这就是我们的以后？”欧阳倩突然笑了。
    她反手握住赵昊输送真气的手，把额头抵在他肩上：“还记得在东海城遇到的那个算命瞎子吗？他说我们会死在彼此的剑下，看来他说的没错。”
    赵昊的心思被带到了那天。
    那天在码头确实有个盲眼卦师拦住了他们，当时欧阳倩还玩笑说“这结局倒也痛快”。
    现在回忆起来，那人的袖口处好像是绣着血莲纹样。
    湖面突然裂开，一株通体晶莹的莲花破水而出。
    十二片莲瓣慢慢交叠亮着金光跟青光，花蕊里水滴状的莲子在慢慢浮出。
    那莲子就是《万药图鉴》里记载的净心莲。
    但就在两人靠近的那一刻起，莲花突然开了花，刺目光芒大放。
    赵昊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扯进了某个混沌空间里，耳边响起玄霄真人的叹息：”净心莲开，因果轮回。你们要是想净化魔种，就需要用最珍视的东西献祭......”
    欧阳倩的惊呼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赵昊转头看去，浑身血液都快要凝固。
    少女的胸口插着赤霄剑，剑柄握在他自己手中！
    “这是幻境。”他咬牙摒弃心里的杂念，青铜剑这时候有了反应。
    太虚剑意跟魔气在体内谁也不让，右手指甲已经全部变成了黑色。
    真实的疼痛从掌心传来。
    赵昊低头发现欧阳倩真的握住了他的剑刃，鲜血顺着剑锋滴在了净心莲上。
    莲子吸收鲜血后开始疯狂生长，就这么一点时间变成了并蒂双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