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六章 天后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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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竖立在北宁市中心广场上数十平米的巨型LED荧幕缓缓亮起，下面的舞台上的探照灯正在犹豫不决地制造出阴影。
    幕布紧闭。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与卿相偎相依时，紧牵柔荑纤香
    此生缘定梧桐旁，但求永望
    思念伊人旧模样，小楼远顾人茫茫
    红烛银灯映小窗，情诗泛黄
    欢情几许，情丝难了，年华流光
    今生只欲，与君相依，地老天荒……”
    人潮涌动已经不足以说明此刻的情形。看台尽数爆满，人数远远超过了当初的预期，广场上的足印凌乱不堪。
    鲜红的舞台幕布缓缓揭开，熊慧慧一袭白裙，站在舞台中央。
    她的脸形秀丽而又端庄，浓密的黑发松松地披在肩上。她手持话筒，侧着身体，眼睛注视着后台的队友，通过荧幕展现给观众的，是白皙而优美的耳廓。像斥三百万巨资精心打造的宣传片一样，没有任何赘饰。
    她转过身子，带着那种灵秀的神气，露出几分羞涩。
    不需要主持人，此时除了回荡在空气中的歌声，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
    梁文待熊慧慧站定，才对工作人员做了一个“开拍”的手势。
    音乐重新响起，悠扬的古风美得让人心碎。
    “明月盈缺盼君回，拨琴弦轻声唱
    颔首低眉赋诗文，清泪两行
    但愿今生永相伴，无需望湖羡鸳鸯
    思成曲，爱成歌，难忘……”
    熊慧慧的天籁透过数十台音响设备无限放大，在整个广场上空不停徘徊：
    “月光寒，几多情难思量
    繁花落，我为君扣弦歌
    执手，今生……”
    高音戛然而止，带给全场一种潸然泪下的感觉。
    短暂的凝滞之后，已经不仅仅是掌声了。尖叫声刺穿耳膜，数万人一起大喊：“熊慧慧！”
    只唱这一曲，就成为了这个世界无法超越的经典。并不是她的演唱技巧有多么高超，而是因为……
    这与歌曲的内容已经没有关系了。天籁，便是能够穿透人心，与每个人心灵的临界点都能产生共振的声音。它没有任何杀伤力，却能够征服每个人的心。
    忽然，音响声大到震得地动，震得心跳。
    灯光暗灭，又重新亮起。一眨眼，熊慧慧的白裙已闪电般地变成了幽黑：
    “你看不见——我漆黑的眼
    瞳孔涣散，容不下半片世界
    我听觉——凄厉无声的叫喊
    在这个染墨的夜
    深夜不是在榨取你的泪
    胸腔里炸开的盛红牡丹
    也不是死亡美学……”
    舞步轻移，那飘逸的裙摆犹如风中摇曳的黑玫瑰，犹如那被风吹散的云朵，飘渺静谧，旋转幻化出死亡的美感。
    “这就是天籁啊……”萧霖钰的面容扭曲，“好想现在就扑到她身上把她的脖子咬断，我快控制不住了呢……”
    此时的熊慧慧似乎已经不属于她自己，而是属于现场和观看直播的每一个人。剑河娱乐的何总站在公司会议室的屏幕前扇了他儿子一个响亮的耳光：“饭桶！她想走红的话还需要你来潜规则吗？谁有这个资格？”
    黎明的阳光已经投射到广场上，没想到这次演唱会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接近散场，北宁市出动了大量警察也无济于事。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熊慧慧承诺“今晚还将继续”，警察们才将接近癫狂的人群驱散，这一史上空前绝后的演唱会的第一天才渐渐告一段落。
    “我好累啊……”熊慧慧倚在车后座上，不愿动弹。
    “好样的，丫头。虽然不是头一回听，可你这次真的。”岳胜竖起大拇指。
    “谢谢岳大哥，多亏你们，我才能圆这个梦……”
    梁文开着车在城区绕了好几个圈|子，在确定身后没有狗仔队之类的人跟踪后，才把车开往酒店的方向。
    “梁文哥哥，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梁文却没有其他人一样兴奋的表情。他瞄了眼后视镜：“任务完成了吗？”
    “嗯，唱到一半的时候就收到提示了。我选择了在这里停留一天，我想……再唱一次，把最后的歌声留给……我爸妈。”
    梁文还没说话，李文达便插嘴道：“那今晚继续吧，时间一到你凭空消失，给这个世界留下个神话，想想也挺有趣的。”
    “还是很舍不得，可是没办法。我偷偷跑出来，爸妈一定急坏了，哎。”
    岳胜安慰道：“没事，你不是上电视了嘛，就算你爸妈没看见直播，肯定还有重播，到时候他们就知道你的事了。”
    “但愿吧。”熊慧慧揉揉脑袋，“我先睡一会，到了叫我。”
    回到酒店，刚刚一下车，他们便被眼前的情形弄迷糊了。
    只见地上铺着长长一条红地毯，两边服务员列成两排，站的笔直。熊慧慧刚一下车，酒店的总经理便迎上前来：
    “欢迎熊慧慧女士光临敝酒店。为了答谢您对本店的厚爱，您和您的朋友在本店的消费全免。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你们，为了表示歉意，我们的新董事长特地准备了一份小礼物，请笑纳。”
    他请熊慧慧揭开身后红布裹着的礼物，原来是一只纯金打造的麦克风。
    熊慧慧看看身边队友，推辞道：“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只是一点薄礼，如果您不收下，那我……”经理指了指上面，表示为难。
    “收下吧。”梁文不想多事，表示同意。
    回到房间的路上都被服务生和保安们隔开，并没有什么人来干扰，可不知为何，梁文的心头总是萦绕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岳胜，明天慧慧演唱的时候，带上枪。”
    刘芳菲等人已经返回住所了，萧霖钰仍伫立在广场上，带着他的女奴韩凝冰。他闭着眼睛，完美的脸庞上表情风云变幻，不知是喜是悲。
    “先生，让一下，打扫卫生。”一个清洁工拎着扫把，轻轻地拍拍萧霖钰。
    猝然间，萧霖钰伸出冰冷纤细的手指，在清洁工的胸前点了一下，随后牵着韩凝冰慢步离开。
    过了好一会，那个清洁工才仰面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萧霖钰把手指伸到韩凝冰口中让她吮掉上面沾满的鲜血，自语道：“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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