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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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逆鳞便是她，凤红玉！
    他能为了她凤红玉辞了这异姓王之位，也同样能够为了她……不择手段！
    凤红玉：“……”
    目瞪口呆的愣在当场，脑中一阵一阵的轰隆响着，来回的就是那一句：只要我顾倾城活着一天，你就永远只能是我顾倾城的女人……女人……女人……
    她，真的会是他永远的女人吗？可是那莹夫人又怎么算？她凤红玉真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共享一夫，但她也做不到要逼着顾倾城把莹夫人赶走的事情。
    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她凤红玉来得晚，生孩子也晚，她没有理由，也更没有立场。
    “哇，主子威武，主子霸气！”
    秋日在一边两眼放光的看着，各种羡慕嫉妒。
    有朝一日，他如果也能遇上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也一定要这样表白！
    “玉儿……”
    欧阳氏欣慰的呢喃着，玉儿能遇上顾倾城这样的良人，哪怕她短寿几年，她也愿意啊。
    芳儿跟锦瑟也站在近前，一脸羡慕的看着。
    她们命中，也会有这样的良人吗？
    ……
    不远处，一身白色狐裘的念莹手里牵着顾昱，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娘，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顾昱看了一会，小声的问着娘亲。
    小小的年纪，他早就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
    念莹静静的视线慢慢收回，她凉凉一笑，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昱儿，你记住，是你的，别人……永远也抢不走！”
    弯腰，身上的狐裘撑开，将顾昱小小的身子裹了进去。
    寒风过处，积雪翻飞。
    从今日起，昱儿，将是她的全部！
    “可是，娘亲……爹爹不是你的吗？为什么，那个坏女人要抢走爹爹？”
    懵懵懂懂的年纪，却有着异于常人的直觉。
    昱儿虽然小，却已经看懂了所有的一切。
    念莹轻轻一颤，心下怆然：“昱儿，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你爹爹……他从来就不是娘亲的，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她能生下昱儿，这一辈子，也就够了。
    “不对！娘亲说的不对！爹爹明明就是娘亲的，娘亲骗昱儿！”
    顾昱眼底迅速浮现起泪水，猛的挣脱念莹的手，念莹一把没拉住，急得大叫：“昱儿！昱儿你回来！昱儿！”
    念莹踉踉跄跄的追着，顾昱却像发了怒的小牛犊子一般，红着眼睛，蓄着怨恨，冲向了正抱着孩子的凤红玉！
    稚儿不懂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只会凭借最直觉的感官，将自己不喜欢的一切，撞开，毁灭！
    眼下，顾昱看凤红玉，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个女人抢了爹爹啊，他去打死她，打死她……然后，爹爹仍旧是娘亲的。
    “昱儿！”
    突然出现的一幕，让念莹吓得脸都白了。
    可下一秒，有人的动作，却比她的叫声更快！
    只于瞬间，便听撕心裂肺的一声叫，他小小的人儿早已经撞了过去，却眨眼又被人提了脖领子，举得高高的。
    “放肆！”
    顾倾城一声厉喝，如山一般挡在凤红玉面前，凛冽的双眸如同利箭一般的望了出去！
    茫茫的雪地之上，念莹一身白色狐裘，像是凌空虚渡的仙子一般，纵然狼狈却不失优雅的扑了过来。
    “夫君！求你放过昱儿，他还是一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昱儿，昱儿！你快向你爹爹赔个罪！求爹爹饶你不死！昱儿……”
    梨花带雨的她，跪至脚下，满心的哀求，满脸的惊恐，所为的，只是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宝贝儿子！
    “念莹……”
    顾倾城沉着脸，将手中的顾昱放下，秋日赶紧过去抱着离开。
    “昱儿，昱儿……求夫君不要伤害我的昱儿，他，他也是你的儿子啊！”
    念莹叫着，伤心欲绝的哭着，一边不时的看着几乎吓傻的顾昱，一边又拼命的求着顾倾城，好像顾倾城让秋日带走顾昱，就马上会要了他的小命似的。
    凤红玉在一边冷眼旁观着，仿佛眼前的这一切闹剧，都与她无关。
    顾倾城深深吸一口气，弯下弯来，“念莹，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这大冷的天，哭坏了身子怎么办？”
    一双大手，将念莹扶起来，一双蓝眸带着寒意。
    这样的温情，这样的夫妻……凤红玉看不懂，也不想懂。
    奶娘欧阳氏却是若有所思的多想了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而已。自古凡是大户人家，富贵人家，哪个还没个三妻四妾？
    且不论这念莹是否深得夫君疼爱，但看顾倾城这表情，就大有文章。
    “念莹，昱儿他还小不懂事，你怎么也不懂事？”顾倾城道，“你怕是已经知道了吧？我已经辞了王爷之位，以后也没什么富贵荣华可享了，你还要跟着我受苦吗？”
    人还是那个人，却又不是那个人。
    顾倾城从始至终，都没给过她一点温情，只除了那一夜的迷乱，她却珠胎暗结，生下了顾昱。
    眼睛哭得红红，念莹紧紧着唇，最后存在心里的那一点希望，也慢慢的随着这样的雪天，渐渐结了冻。
    “是……夫君，念儿记下了，请夫君放过昱儿，他，他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
    念莹嘤嘤抽泣着应下，娇小可人的依在他的怀中，满脑子想的还是她的儿子。
    顾倾城紧紧拧眉，有些不耐烦。
    “念莹你多虑了，昱儿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会伤他？倒是你，哪来的哪去吧！现在瑞王府已经烟消云消，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冰冷的话语砸下，又带着隐隐的讥讽，念莹脸一白，惊恐欲绝的抬头，顾倾城却不再看她，但也没有走离。
    他需要要亲口答应，“或者，你若想要和离的话，我也可以做到。这以后，你也可以再嫁。”
    他话又说着，念莹身子一颤，摇摇欲坠。可惜，眼前的男人却是冰冷寒漠，不带半点温度。
    念莹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哭着，顾倾城更加不耐烦。
    这算是在唱大戏么？
    凤红玉看一眼欧阳氏，娇美的红唇泛起一抹逼人的冷艳：“奶娘！我看，我们还是走吧！留在这里，只会碍一些人的眼！”
    生于乱世，长于草莽，凤红玉最见不得的，便是这样哭哭啼啼的女人！
    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便是，何必装什么娇弱，博什么同情？
    还有顾倾城，你原来有妻有子，却不过眨眼就如此冷静，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玉儿！稍安勿燥！”
    欧阳雪低声劝着，转身看了一眼早已布置得当的马车，扬声道，“芳儿，你过来一下！”
    “干娘，什么事？”
    欧阳氏把凤红玉怀里的孩子抱过来，递给芳儿道，“干娘有事要跟玉夫人出去一下，你先帮着好好照顾一下孩子。干娘一会就回来。”
    “好！干娘放心吧！”
    芳儿欢喜的点头，答得干脆。
    这孩子，也是她帮着接生下来的，她这心里也是真的喜欢。
    锦瑟在一边羡慕的看着，也想抱抱，上前道：“玉夫人请放心吧，有锦瑟跟芳儿照看着孩子，一定没事的。”
    “那好！多谢你们了！”
    凤红玉朗声一笑，虽然不知奶娘叫她出去有什么事，但却是全心全意的信任着奶娘。
    “玉儿，这马上就要走了，你们去做什么？”
    顾倾城这会被念莹哭得想抓狂，但耳朵也一直没漏了这边的动静。
    一见凤红玉扔下孩子要出去，还以为她又要闹什么别扭了。
    “我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凤红玉弯唇挑眉，她不久前，才要打算原谅这个家伙的灭寨之仇吧？可转眼，又生生觉得火起，怎么看这个家伙，就是不顺眼！
    “顾倾城！你既然家里已经有了如花美眷，你又何必再来招惹我？……奶娘，我们走！”
    一把拉了欧阳氏，她真是懒得理他！
    花心大萝卜，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他要想享什么齐人之福，那是做梦！
    “不许走！”
    顾倾城侧身拦住，俊逸的脸庞蕴着沉沉的压抑，“凤红玉！我刚刚说的话，你是没听明白吗？只要我顾倾城活着一天，你就休想离开！”
    这该死的女人！
    她难道真就这么无情无义？
    再说了，就算是招惹，也是她凤红玉先招惹了他顾倾城吧？
    洞房那事，可是这女人主动的！
    眸光沉沉一转，又十分无奈。
    凤红玉顿时被气乐了：“哈哈哈！顾倾城！你是不是大白天在说梦话？我凤红玉素来独立独行，什么时候……竟是成了你顾倾城的女人了？”
    双眼含怒，俏脸含霜：“顾倾城！你给我记住了！我凤红玉只不过就想要个孩子而已，你还真把你当棵葱了？我告诉你，你这是在做梦！”
    纤纤指尖猛然抬起！
    这般绝情绝义的话语，她说得异常冷寒，毫不犹豫。
    顾倾城心中一口怒气涌上，双眸顿时变得森冷。
    如果说刚才，顾倾城心里还是无奈的话，这会儿，已经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如此倾心尽力对她，可她为什么总是这样明嘲暗讽的羞辱他？
    怒火一上头，牙缝里瞬间挤出无情，他一字一句：“凤红玉！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彼此！”
    凤红玉回他一句，同样眸含义绝，“从你顾倾城带兵灭了我凤凰寨的那一日开始，你我之间，便是生死之仇，永生永世！”
    “凤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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