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扑克

    齐游风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宝石，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唐胖子发来的消息：“小风子，刚打听到一个消息，隔壁市有个地下赌石场，据说有大货。要不要去看看？”
    齐游风看着手机屏幕，没有立即回复。
    楼上的直播声依然温柔动听，但他知道那声音背后藏着多少无助和痛苦。
    他再次摸了摸口袋里的宝石，这一次，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度。
    他站在原地，任由思绪在夜色中飘散。
    “算了。”他低声呢喃，转身走向房间。
    房间里還殘留著些許涼意，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白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他拿起手机，是江月月在班级群里＠他的消息。
    “齐游风，明天的班会别忘了，团支书让我提醒你。”
    看着这条消息，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白雅琳。
    记忆中的画面犹如跳帧的电影，零零散散地在脑海中闪现。
    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大学时光，四年的爱情，最后却连一声再见都没有。
    齐游风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窗外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白的光痕。
    “真是个无情的女人。”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那些曾经以为会永远铭记的誓言，最终都化作了南柯一梦。
    正当他陷入回忆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震动的嗡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来电显示是翡翠解石机的商家，约定后天上午送货安装。
    “好的，我会准时在家里等您。”他平静地应答，语气中已经看不出方才的失落。
    挂断电话后，齐游风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午夜。
    既然睡不着，不如提前准备明天的同学聚会。
    他起身走向衣柜，拉开柜门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里面挂着的几件衣服。
    那是白雅琳给他买的，柒牌、七匹狼，都是国产品牌。
    一套也就两千左右，在当时的他们看来已经是很奢侈的消费。
    现在想来，却显得有些可笑。
    “是时候给自己添置几身新衣服了。”他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着，毕竟现在开着奔驰大奔，总不能穿得太寒酸。
    衣柜里的镜子映照出他的身影，高大挺拔，只是眼底略显疲惫。
    第二天下午，开车到福满楼大饭店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他走神了好几次，差点闯了红灯。好在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停车时，一个身材魁梧的保安热情地小跑过来指挥。
    齐游风降下车窗，随手扔了包硬中华过去：“麻烦帮我看着点车。”
    保安接过烟，笑容更加灿烂：“老板放心，保证给您看得妥妥的。”
    刚下车，葛有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话筒里传来他略显兴奋的声音：“小风子，快来啊，孙班长等你打牌呢！”
    “知道了，这就上去。”齐游风应着，快步走向电梯。
    推开兰馨轩包厢的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烟味和酒气。
    几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灯光下他们的表情显得格外热络。
    苏婉婷依旧坐在孙明德身边，见他进来，笑着打趣道：“瞧瞧，齐老板现在可是发财了？听说换了辆大奔？”
    “哪能跟班长比。”齐游风不咸不淡地应付着，目光扫过桌面上散落的纸牌和筹码。
    孙明德板着脸，一边洗牌一边介绍规则：“就按老规矩来，5、15、25的梭哈，用筷子下赌注。”说着，他抬眼看了看齐游风：“不过现在你小子有钱了，要不要加大点？”
    “玩就玩。”齐游风在葛有为让出的位置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
    桌面的灯光映照在钞票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拿起发来的牌，他悄悄用透视眼扫了一遍。
    运气不错，第一把就抽中了庄家。
    扫视众人的牌面，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包厢里的气氛逐渐热络起来，觥筹交错间，齐游风的注意力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手机。
    齐游风缓缓抽出三根筷子。
    这是他今晚的第一次押注，三十块钱，对在场的每个人来说都不是小数目。
    包厢里弥漫着烟酒混杂的气息，几个人围坐在老旧的圆桌前，桌面上散落着几副扑克牌。
    齐游风能感受到他们投来的目光中带着轻蔑与不屑，毕竟在他们眼里，一个在街边摆摊的小贩也敢下这么大的注。
    “呵，齐老弟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葛有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既然你敢押这么大，那我们也不能给你丢脸。”
    其他人纷纷跟进，筷子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每个人都在暗自打量着对手。
    作为庄家，齐游风开始发牌。
    这间破旧的包厢里斗牛的规矩很简单：庄家可以随意发牌，只要确保每个人都能拿到五张牌就行。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牌面，暗暗开启透视眼。
    这是他最近才获得的能力，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齐游风先给每人发了三张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最关键的就是最后两张牌。
    孙明德的牌面上已经有了两张9，只差一张就能凑成牛九。
    齐游风装作若无其事地给他发了一张A，看着他脸上由期待转为失望的表情。
    苏婉婷正盯着手里的牌，眼底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她差一张10就能凑成牛牛，但齐游风却给她发了张5。
    “该死！”苏婉婷低声咒骂，纤细的手指捏皱了牌角。
    第一局，齐游风给自己留了一副牛牛。
    在这个小城市的规矩里，能比普通牛牛大的只有两种牌：五张相同数字的“炸子牛”和五张花牌的“五花牛”，这两种都是五倍赔率。
    四个闲家中，最大的也就是苏婉婷那副牛五。
    这完全在齐游风的计划之中，他故意给她凑了这副牌，让她产生一种虚假的优越感。
    “开牌吧。”齐游风平静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一张张牌被摊开，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我靠，就一个牛一？”孙明德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牛五...我这么大的牌也输了？”苏婉婷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牛牛，三倍。”齐游风淡淡地宣布结果，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一圈下来，四个人每人亏了九十，齐游风轻松收获三百六。
    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多，但看到这些人脸上挫败的表情，他心里就无比畅快。
    接下来的几局，齐游风继续掌控着全场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