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红娘

    这一闹，店里的气氛顿时变了。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下麻烦了，李启贤的父亲可是通政司使啊。”
    “是啊，正三品大员，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这方掌柜也是太冲动了，得罪了这样的人物，怕是...”
    崇祯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雅兰堂。
    马车缓缓驶向红娘的府邸。
    推开门的瞬间，崇祯就看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红娘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油光发亮的猪蹄，啃得不亦乐乎。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襦裙，头上简单地挽了个髻，却丝毫不影响她大快朵颐的兴致。听到动静，她抬起头，嘴角还沾着油渍。
    “朱公子！”
    红娘一下子扔掉猪蹄，飞扑过来抱住崇祯。她的动作带着几分孩子气，却让人感觉分外可爱。
    崇祯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他轻轻擦去红娘嘴角的油渍，宠溺地说道：“慢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红娘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想你了嘛。这孩子跟你一样，就爱吃这些。”
    崇祯看着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娇小玲珑的姑娘，竟是京城大学军事学院最厉害的教授。
    “今天来接你入宫。”崇祯轻声说道。
    红娘的笑容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入宫后...会不会很多规矩？我...我不太会那些...”
    “不会。”崇祯摸了摸她的头，“在我的后宫，你还是你。不用改变什么。”
    红娘咬着嘴唇，眼中带着几分忐忑：“可是...皇后娘娘...”
    “不用担心。”崇祯打断她的话，“你就做你自己，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你是红娘，是京城大学的教授，有自己的骄傲。”
    红娘点点头，但还是有些紧张。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裙，小声嘀咕：“那...那我先去换身衣服。”
    马车缓缓驶入紫禁城。
    红娘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高大的宫墙，心跳不由加快。虽然她来自现代，但面对这庄严肃穆的紫禁城，还是忍不住感到压抑。
    延祺宫内，韩雅芸、田秀英和张嫣已经等候多时。
    “这就是红娘啊。”田秀英笑着说道，上下打量着红娘，“果然生得好看，难怪陛下这么宠爱。”
    韩雅芸见红娘有些局促，温柔地拉着她的手：“有了身孕就要多休息，快进屋吧。”
    张嫣也笑着说：“是啊，我让人准备了些补品，待会儿给你送去。”
    几个女子很快熟络起来，聊得热火朝天。红娘渐渐放松下来，时不时还说些俏皮话，逗得大家笑个不停。
    崇祯坐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满是欢喜。然而这份欢愉并没有持续太久。
    第二天一早，王承恩匆匆赶来：“陛下，雅兰堂遭遇了惨无人道的破坏！”
    崇祯正在批阅奏折，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朱笔顿时一顿。
    “怎么回事？”
    王承恩擦了擦额头的汗：“昨晚子时，有一群人闯入雅兰堂，将店内砸得稀巴烂。店里的伙计想阻拦，结果被打伤了好几个。”
    “那些人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据伙计们说，那些人蒙着面，但领头的似乎...”王承恩压低声音，“似乎是李启贤的表弟。”
    崇祯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查！给朕查！”崇祯咬牙切齿，“胆敢在京城闹事，背后指使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是！”王承恩应声退下。
    雅兰堂被砸的消息如同一阵狂风，瞬间席卷了整个京城城。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无不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听说雅兰堂遭到了毁坏！”
    “真的假的？那可是京城城最火的铺子啊！”
    “可不是嘛，我昨天还去买了几件衣裳呢。”
    “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朝廷的产业？”
    议论声此起彼伏，人们脸上或惊讶，或担忧，或幸灾乐祸。毕竟，雅兰堂可不是一般的商铺。它背后站着的，是朝廷最为重视的京城制造局。
    消息很快传到了朝堂之上。大臣们坐不住了，纷纷打探消息。有人暗暗窃喜，有人忧心忡忡。毕竟，这事关系到皇帝陛下最为看重的银钞推广大计。
    骆养性的动作很快。不到半日，那些砸店的混混就被抓了个干净。审讯记录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崇祯面前。
    崇祯的目光在那些供词上扫过，眼神渐渐冰冷。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动。
    “李启贤？”崇祯冷笑一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昨日打人的账还没算，又来砸场子？”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窗外，京城的繁华尽收眼底。但此刻，崇祯的心中却翻涌着怒火。
    “传朕旨意，着锦衣卫立刻将李启贤缉拿归案！”
    “遵旨！”骆养性领命而去。
    此时的李启贤却浑然不知危险将至。
    怡红院的雅间内，莺莺燕燕环绕，觥筹交错。几个京城纨绔正陪着这位李公子饮酒作乐。
    “李公子好手段！那什么雅兰堂，早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一个富家子弟举杯恭维，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就是就是，什么银钞不银钞的，谁稀罕？”另一人也跟着附和，眼中闪烁着轻蔑的光芒。
    有人却露出几分担忧：“可是...这事会不会闹大？毕竟是朝廷的产业。”
    李启贤一把搂过身边的美人，肆无忌惮地大笑：“怕什么？老子爹是通政司使，谁敢把我怎么样？”
    他的笑声刚落，雅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砰！”
    木门应声而碎，碎片四溅。骆养性带着一队锦衣卫闯了进来。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将李启贤按在了桌上。
    “你...你们敢！”李启贤还想嚣张，“我爹是...”
    “啪！”
    一声脆响，骆养性一个耳光抽在李启贤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李启贤的脸打得偏向一边，嘴角渗出血丝。
    “你爹是通政司使？很了不起吗？”骆养性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在锦衣卫面前，你爹是谁都没用。”
    说着，他掏出一把小铁锤，对着李启贤的手背就是一下。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李启贤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怡红院。其他纨绔子弟吓得瘫软在地，有的甚至直接尿了裤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说，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对雅兰堂下手？”骆养性一边问，一边继续挥动铁锤。
    李启贤的手指一根根碎裂，鲜血染红了整张桌面。他疼得面目扭曲，冷汗如雨下。
    “没...没人指使，就是我...我看他们不爽...”
    “带走！”骆养性一声令下，“全都带回衙门审问！”
    锦衣卫如狼似虎般冲上前，将李启贤和其他纨绔子弟一并拖走。整个过程中，没有人敢出声阻拦。